【二秩院庆】故事畅述（1）｜朱启臻：最具获得感的聚会——教授会

人文与发展学院成立整整20年了，我的退休生活也整整过了6个年头。已经到了喜欢回忆的阶段。每每谈到以往，最具回忆价值的当然是自己的职业生涯，是几十年来科研和教学工作以及和同事们相处的趣闻轶事，闭上眼睛经常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

有一天，接到李玉梅老师的电话，说学院20年庆典要退休的老同志写些纪念文章，可以是学院建设的一些回忆，也可以是自己教学科研的一些经历。我欣然答应，可是仔细想想，要写的内容和事件实在太多，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根据记忆选择理论，对以往经历的事情并不是一股脑的全部储存在记忆中，而是选择那些与自己观念最一致的内容，能给自己带来愉悦、快乐、幸福的内容，当然也可能是那些使自己受益或者产生了某种深刻感受或感慨的事件。

当梳理这些事件的时候，有一些事件总是比其他事情更突出的浮现出来，一年一度的“人文与发展学院教授科研工作会议”（简称教授会，后来改为学院年度科研工作会议）是其中之一。

2006年第一次召开人文与发展学院教授科研工作会议，记得是年末，全院教授们聚集在一起交流自己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构想。

人文与发展学院是2002年由多个机构组合而成的，各个专业相差很大，有文学、语言学、哲学、法学、社会学、教育学、管理学和科技管理学、传媒学、农村发展学等诸多学科，各个学科的研究者各自为战，彼此缺乏交流。建院4年，有的人彼此认识，但不知道各自研究领域；有的甚至只是知其人，未谋其面；更有甚者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教授的名字。

“教授科研工作会议”首次把院里的教授们聚在一起，会议由叶敬忠教授组织和主持，做了这样几件事：首先，每个人介绍自己正在研究的课题和取得的主要成果，然后，教授们自由发言对其研究方法、研究结论提出质疑和建议。

这个活动一方面让我们认识了学院的教授们，知道了每个教授的研究方向和已经取得的研究成果。另一方面，让大家开眼界、扩耳目、彼此启发、相互受益。也是在这次会议上，给每个教授贴上了一个研究领域的标签。比如任大鹏教授是研究土地法的，参与国家土地法起草和调研工作，是土地法学领域具有影响的学者，就给他起了一个绰号“任土地”，大家一下子记住了任教授是研究土地法学的。当有人问起你们学院有研究土地的教授吗？有哇，任大鹏，大家都知道。高启杰教授是研究农业推广学的，在此领域著述颇丰，于是乎就被贴上了“高推广”的标签。叶敬忠教授正在研究留守儿童、留守老人、留守妇女，出版了一系列著作，受到各大媒体的关注，于是就获得了“叶留守”的称号；王德海教授研究农民教育和培训，自然获得了“培训王”称号；张法瑞教授正在参与主持大百科全书的编篡，大家就称其为“张百科、张大全”；刘永功教授在做参与式研究，就直呼“刘参与”。如此等等，尽管通俗直白，但获得很高认同，大家叫得出、记得住，也起到了标签功能，强化了不少人的研究方向。我当时在研究中国农民问题，自然就获得了“朱农民”的称号。

“朱农民”这个称号对我来说很贴切，我不仅出身在农村，还正式当过四年农民；参加工作后做农民的研究，对农民有深厚感情，也深深打上农民的烙印，被很多人戏称为“农民教授”。几年后，当我对农业社会学发表观点时，有人惊讶地问，“你不是研究农民吗？”当我发表乡村价值论文时，也有人这样介绍，他是研究农民的。每当遇到这样的情景，我解释说，我始终在研究农民，我要研究农民是干什么的，因为农民种地，从事的是农业生产，所以我必须研究农业的本质、特点和规律，才能理解农民行为；又因为农民住在乡村，这就要求研究者必须清楚乡村与农民的关系。

今天，中央文件说乡村建设要为农民而建，乡村振兴要为农民而兴，不了解乡村和农民的关系，就建设不好乡村，也会极大地伤害农民。在我的理解中，农民、农业、农村，三者是密不可分的有机融合体，以往很多乡村行动之所以事倍功半或以失败而结束，其主要原因在于人为割裂了这个不可分割的有机体。

今天，我回乡村了，继续当农民，种菜、养花、栽培果树，自得其乐，有朋友说我已经真的成为了一个农民。从农民中来，再回归到农民群体中去，免得水土不服。这也符合生态学基本规律。

教授科研工作会议让大家彼此了解各自所做的工作，为教授间科研协作创造了条件。有利于促进合作之外，还有一个意外的效果，就是密切了学院教师之间的关系，是一次典型的打破隔阂、树立信任、促进合作的团建活动，增强了对学院的归属感和凝聚力，大家感到彼此是一个群体了。

生动有趣是教授科研工作会议的一个重要特征，讲的热闹，听的开心，无障碍的互动，一些奇思妙想的观点和发言，常常爆出满堂彩。奉公教授每次会上都给大家带来新概念，当时他正在研究“公共产品类科研投入的拟成果购买制”课题，他的“成果制”，特别适用公共产品类成果，具有政府采购性质，被很多地区的科研管理机构所采纳。两年之后，国家社科基金，采用这个理念，新开辟“后期资助制”投入系列。即以成果已完成或完成80%以上的，申请项目立项资助。记得有一年的教授会议上，奉公教授和大家分享他造的新词——发模。是把father和mother前面各取两个字母，凑成famo，中文意思就是能克隆出其他个体的那个模子，这个模子，既是父、又是母，与克隆出来的个体还属于同辈。比目前流行的概念更形象的表达了克隆的内在含义，让大家很受启发。

教授科研工作会议除了科研交流、研讨，还发现了大家各自的特长，诸如奉公教授、刘永功教授的唱歌天赋，一曲下来，自己陶醉了，也陶醉了大家。胡友珍教授是运动健将，是羽毛球高手，也是户外运动专家，给大家带来很多欢乐。

教授科研工作会议俨然已经成为人文与发展学院的一张名片，每到年底，大家期盼着工作会议的召开，每个人都想着给大家讲点啥，无形中成为了一种动力与合力，自己努力争取有好的成绩给大家分享，也期望其他人能给我们带来惊喜，这样的活动本身不就是一种激励吗？特别希望学院把教授科研工作会议一年年传承下去，不断丰富其内容。

祝愿未来的人文与发展学院科研成果数量越来越多，质量越来越好，知名度、认可度越来越高；欢迎各位老师和同学们到我们村里来，种菜、采摘、爬山、调研，更欢迎大家到我的小院来品茶、交流、研讨、欢聚。祝福人文与发展学院的老师和同学们工作愉快，生活幸福。

朱启臻 

2022.11.17